里藏着血腥气。老道独眼未抬,藤杖却精准点向苏玉娘足前三寸:“苏家女娃,你祖父欠老道的那坛醉八仙,何时还啊?”
苏玉娘瞳孔骤缩。七岁那年,她曾在祖父密室见过幅画像——独目老道踏蛟龙,杖头挑着酒葫芦,与眼前人分毫不差。
“青崖前辈。”她突然单膝跪地,鼻尖泛起薄红,像宣纸上洇开的胭脂,每一次抽噎都让单薄的肩膀轻轻发颤,让边上站着的崔钰看的是一愣一愣,刚才还拿着双刀追着要自己强娶的女强人,怎么瞬间就变得如此柔弱了!
苏玉娘抽空剜了崔钰一眼,攥着帕子的手指关节发白,香灰簌簌落在她颤抖的肩头。
她突然抓起案上烛台,火苗舔过铜铃铛,映出铃芯刻着的苏字:“七岁那年,崔师兄虽然救了我一命,但我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成为祭刀药女的命运。”指尖摩挲着铃铛边缘的齿痕,“他们绑我上祭坛时,爹正跪在祠堂外磕头——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响头,青石板上全是血印子。”
青崖道人的藤杖突然顿住。
“却不想,在祭刀途中,刀灵反噬。我爹扑上来斩断了捆仙索。”铜铃声随着她战栗的呼吸忽急忽缓,“他和母亲用毕生的修为将我送出了苏家,我只记得父亲后背上插着九把族老的短刀......”灶膛里蹦出颗火星,落在她手背灼出红痕,“我还记得娘亲最后的话,让我离开白玉京,去找那个曾经救过我的贵人,说那个有着青金双瞳的少年,能够护我一生!”
崔钰的青铜剑“当啷”撞上香炉。
“后来,我在义庄睡了三个月棺材板,在白玉京躲了苏家三年才敢离开,”她突然掀开左袖,臂上密布着蜈蚣似的针脚,“接着又去长安寻了他两年,后来听说北境寒疆有个双眼异瞳道士......”抬眼时眸中水光潋滟,却硬生生笑出梨涡,“追到这里才知,原来贵人最怕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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