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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为这个句子中的很多词汇而感到一阵恶寒,最重一击就是句子中的那个“重新”——天地良心,是我老了还是我没品,这种事怎么还他妈的能够他妈的“重新”?
“所以这位姚艳妮小姐,”我把声音拖得极慢,挑了重点切入,“她家是做什么的?”
付为筠的眼睫毛闪了闪,“她爸是姚向越。”
啧,业内德高望重的国宝级编剧,据说二十年前那批白手起家拍电影出了名的导演都得跟他称兄道弟——果不其然,我就知道。这感觉就像在极寒的冬天里赤手抓紧一块冰,第一感觉绝不是冷,而是炽热——热得你手心刺痛,皮肉都仿佛要黏连在一起。
我决定收回刚收到背景信息时的定论,我和付为筠曾搞过一个夏天,而我就是个冤大头,我们之间就是那么肤浅的钱色关系——我多想说不是,给他个台阶之类,像个宽容大度的正房那样在心里骂娘却在嘴上说“此一时彼一时”。我实在后悔那个夏天没有把胆大包天对我说“我爱你”的付为筠操死在床上。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城市地标雕塑旁,拍照打卡的人群络绎不绝,好像是某次国庆期间被某个国家当作礼物远洋送来的,意味着和平、繁荣或者收获还是什么,宏大叙事里的概念随便拿出一个就足够吸引人了。而就在这时,付为筠又开口说:“你还想要我怎样呢。”他看着我,“我长大了,你离开了我——而我会为我的梦想拼尽全力、在所不惜。”
我的脑中十分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句义愤填膺的“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想得我几乎要把它抄成一摞小广告一把扔到他脸上,可是几秒以后我的愤懑却又偃旗息鼓了。付为筠做的事与我做过的事并无二致。
繁荣很好,但作为时代的沧海一粟,你别忘了问代价是什么。
他看起来还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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