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显得庸俗。我擦掉了海,画悬崖边的树,画一个冬天。我跟他说这画没有名字。
他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听力没有问题,能听懂。接着他又打字:你画得比他们都好,这样的画也没想起个名字吗?
冬天枯败树木的遒劲触感需要擦细节,我没空理他,摇头。
他继续问:海和树为什么有关时间?
他似乎很爱问问题,加上旁边又来了几个围观的客人,我手上握着沙子,只得继续忽略不言。
后来我擦去了树,开始画春天,要有晴空、白云,一片花海,天上飞风筝。眼看画面变得复杂,我的手指也越来越忙碌,朝禄识趣地停止了提问。我用小指一颗一颗地擦着垂枝樱。
然后我擦去了花海。
他一直站着倒也没腰疼,说:你真厉害。
最后是秋天,画中有片我从未去过的草原,白日升起于旷野,火舌舔舐尽天穹,这画会由无数、无数的线条组成。
这些是……灰吗?他不确定地指着最后问。
我点了点头。
灰烬啊。他笑了。原来这就是你的时间。
我和朝禄在第一次见面后就做了爱。他长得好看,我看得喜欢,而且作为一位气血方刚、功能健全的青年,我已经失去性生活太久。
不像大多数外国人那种大得没有形状的眼睛,朝禄的一双眼睛虽然大,但很符合东方人对形蕴的要求,形状像放大版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天真又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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