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她会不会也厌恶?她会不会报警?她怎么用那只握笔的手脱他这身脏成抹布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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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耳根都在发烫,浑身都在抖。他太累了,睁不开眼睛,祖传民困兽般的怒吼犹在耳畔,魏烈的哀求着的申辩撕扯着他的神经,烂尾楼的消防事故,严胖子在火车站对他说“人在做,天在看”,刘海峰签字时抖如筛糠的手——一箱钞票雪花似的扬在半空,落地是根手指头,祖传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按规矩走,叁刀六洞。他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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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摊卖金鱼的老头谢他过顿炒面,流浪汉笑骂他声坏种,舅母说孩子叁个月了,舅父叫他自己捡起喜欢的酒瓶、再转过头——他听见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下意识护住头,可是这套沙发太柔软了,没有木头茬子扎进他的额头,没有血流,没有咒骂声。同桌女生的字迹清秀,我的梦想是带妈妈旅游。他笑这怎么能叫梦想呢?爸爸就从不带妈妈旅游。她就不能自己旅游么?她想了想,要是我是我弟弟就好了,我就不该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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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良在感到自己要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用最后一点力气硬开了口,他说王老师,别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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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该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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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物并不是失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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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秋天的暴雨夜,仇良把祖传新送进了局子,自己亲手送祖传民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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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仇良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对,爱,倘若他配有这个功能——王希岸的时候,王希岸正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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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岸住的地方是处市郊小洋房,漂亮得不可思议,门前有花园,门后还有后院。王希岸喜欢玫瑰花,所以前后院的篱笆墙里满满都是这种略难打理的、长满棘刺的浓艳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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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仇良认识王希岸一年整,一年,他二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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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祖家兄弟后他在王希岸家躲了两个月,再出来时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餐馆,手握祖家兄弟的叁栋旧城区公寓、一家地下赌场,再也不用为谁卖命。然后他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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