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鼓声声,震碎襄国冬日的霜雪。石甫跪在石勒的龙榻前,望着帝王枯槁的手指抚过胡床雕花,鎏金兽首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石卿,”
石勒剧烈咳嗽,血丝染红了绣着狼头的丝帕,“朕听闻大唐有‘贞观之治’,万邦来朝......
你替朕去看看,这盛世是否真如传说。”
石甫叩首时,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他腰间新铸的环首刀尚未开刃,却已沉甸甸压着使命。三日后,当使团穿过玉门关,望见敦煌的飞天壁画时,随行的羯族武士阿豺突然勒住马缰:“大人,这壁画上的佛陀,竟与我族信奉的袄教神像相似。”
石甫凝视着壁画中衣袂飘飘的神女,想起临行前石勒说的话:“若大唐果真强盛,便求一纸盟约;若不过尔尔......”
他握紧了袖中的羯族图腾
——
那是由九根狼尾编织而成的符节。此时,远处传来驼铃声,一队身着胡服的粟特商人迎面而来,他们的商队中,竟夹杂着几辆绘着大唐云纹的马车。
长安朱雀大街的繁华令使团瞠目结舌。酒肆里,龟兹乐师弹奏着琵琶,胡姬在胡旋舞中甩出的银铃,与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交织成曲。石甫却无心欣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城墙上
——
那些用夯土与青砖筑成的防御工事,比襄国的城墙足足高出两丈。
鸿胪寺卿热情接待了他们,却在查验国书时皱起眉头:“贵国自称‘大赵天王’?我盛唐天子方称‘皇帝’,此称谓......”
石甫按住腰间环首刀,笑容却不减分毫:“我主石勒,起于羯族奴隶,一统中原,称‘天王’有何不可?”
空气骤然凝固,直到鸿胪寺卿哈哈一笑,命人呈上西域美酒。
面圣那日,太极殿的龙椅比想象中更为巍峨。李新宇身着十二章纹冕服,腰间玉带嵌着的和田玉在晨光中流转。石甫行羯族单膝礼时,余光瞥见殿下群臣中,有位身着鲜卑服饰的将领正打量着自己。“听闻后赵善骑射,”
李新宇突然开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大殿,“石卿可愿与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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