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字,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发现,语言原来可以成为最锋利的刀,不用沾血,就能杀人。
府衙的日子让郭悠之见识了权力的滋味。他每天端茶送水,却总在不经意间竖起耳朵,记下官吏们的闲谈。谁与谁结了怨,谁收了贿赂,谁想往上爬,这些信息像蛛丝一样在他脑中编织成网。
他很快发现,刑房的李典吏与户房的张书吏积怨颇深。李典吏曾因一桩案子得罪了张书吏的亲戚,两人明争暗斗许久。郭悠之瞅准机会,在给李典吏送公文时,“不小心”
掉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张书吏与某乡绅密会的时间地点
——
这是他凭空捏造的。
李典吏果然上钩,带人
“抓现行”,虽没抓到实质证据,却让张书吏在知府面前失了颜面。事后,李典吏觉得郭悠之
“机灵”,常把一些跑腿的活交给她。郭悠之借着这个机会,又在张书吏面前暗示是李典吏故意刁难,挑得两人斗得更凶。
这般借刀杀人的把戏,郭悠之玩得越来越熟练。他懂得在恰当的时机说恰当的话,比如在知府抱怨赋税收不上来时,他会
“无意”
中提起某乡绅家的粮仓堆到了屋檐;在知县发愁盗案频发时,他又会
“恰巧”
看到某捕头与贼寇在酒馆碰面。这些话半真半假,却总能戳中当官的痛点。
二十二岁那年,知府升迁至京城,点名要郭悠之随他赴京。临行前,郭悠之回到润州城外的破庙,那里埋着他唯一的朋友
——
一个曾与他一起讨饭的孤儿。当年那孩子病重,郭悠之本能去找郎中,却被一个老乞丐拦住:“救他?你有这个力气,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
最终,他眼睁睁看着朋友断了气。此刻,他对着坟头倒了一碗酒,轻声说:“我活下来了,而且会活得比谁都好。”
京城的繁华远超郭悠之的想象,也让他更加渴望权力。知府将他安排在吏部当差,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吏,却能接触到各路官员的档案。他像海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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