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他这个时辰里第七次失误了。三个月前在江南,他还能把整套拂风剑演练得行云流水,可自从穿上这身龙袍,握剑的手就像生了锈一般,不听使唤。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这龙袍太重,压得他连剑都握不稳了。
李德全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青花瓷盖碗与托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陛下,户部尚书还在宫外候着,西南的灾情折子已经堆了三尺高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李新宇没有理会,目光依然专注地盯着剑尖。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在先皇的书房里,他第一次见到这柄拂风剑。当时剑身还裹着深蓝色的丝绒,先皇解开系带的动作庄重得如同举行祭天大典。“此剑随太祖征战三十年,斩过叛将,也裁过诏书。”
先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你要记住,剑是利器,也是权衡。”
那时的他似懂非懂,只觉得剑柄上的蓝宝石比母后宫里的东珠还要好看。他偷偷用锦缎擦拭剑身,结果被先皇罚在太庙跪了三个时辰。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盯着自己映在剑身上的影子,突然明白,原来最锋利的剑,也能映照出最真实的自己。
“再来。”
李新宇低喝一声,手腕翻转,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动作,试图找回当年在太液池边练剑的感觉。那时他还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每天天不亮就溜出东宫,在湖边的柳树下偷偷练习。春风拂过水面,带起层层涟漪,他的剑势也随之起伏,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然而现在,他站在紫宸殿的金砖上,脚下的地面平整如镜,却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虚浮。龙袍的下摆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当他使出
“流泉”
式时,锦缎衣袖竟然缠在了剑柄上,害得他差点脱手。
“废物。”
李新宇低声咒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在旁边的紫檀木架上。架上的青铜爵杯摔落在地,碎片溅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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