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先皇临终前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或许不是对江山的牵挂,而是对一个即将握住剑与权柄的少年的期许。
他转身下楼时,剑穗上的珍珠在石板上轻轻滚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时光在脚下缓缓流淌。经过御花园的月洞门时,恰好撞见提着食盒的沈青梧,少女手中的青瓷碗里,盛着刚熬好的莲子羹,热气袅袅升起,在暮色中织出一张温柔的网。
"陛下要尝尝民女的手艺吗?"
沈青梧的声音像檐下的风铃,清脆中带着几分羞怯。李新宇看着她袖口沾着的墨迹,忽然想起昨夜在奏折上写下的那句话
——
所谓帝王,不过是懂得如何让刚与柔,在掌心找到平衡的人。
拂风剑在月光下轻轻嗡鸣,仿佛在回应着什么。李新宇忽然明白,这柄陪伴了三代帝王的剑,藏着的从来不是杀人的技巧,而是处世的智慧
——
就像此刻,他接过青瓷碗的动作,轻得如同在演练
"拈花"
式,生怕碰碎了这暮色里的温柔。
夜深人静时,李新宇在御案前铺开宣纸,提笔写下《新修河工志》的序言。写到
"水无常形,法无定法"
时,窗外忽然飘起细雨,打在窗棂上的声响,竟与拂风剑
"听涛"
式的节奏一模一样。他放下笔走到窗前,见雨丝在月光中织成银网,忽然想起三皇子信中的最后一句:"待北疆安定,弟陪兄在太液池边,再练
'
归雁
'
式。"
案上的拂风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思绪,剑鞘上的云纹在烛火下轻轻晃动。李新宇伸手握住剑柄的刹那,忽然明白,所谓帝王心术,不过是将拂风剑的真谛,用在了治国之上
——
刚柔并济,收放自如,正如那穿石的流水,藏锋的利剑,和这深夜里,悄悄滋润万物的细雨。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李新宇已经站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上。拂风剑在他手中流转自如,"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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