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传朕旨意,擢李守忠为淮南西路马步军副总管,即刻领兵三万,进驻濠州。”
池州城外的校场被连日的雨水泡得泥泞不堪。李守忠站在点将台上,玄色披风被风掀起,露出甲胄上斑驳的伤痕
——
那是建炎年间在富平之战留下的箭疤。他望着台下黑压压的士兵,忽然拔出腰间长刀,刀尖直指苍穹。
“弟兄们!”
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官家让咱们北上,不是去送死,是去拿回属于咱们的土地!你们的父兄,多少埋在了黄河以北?今日,咱们就带着他们的骨头,一起回家!”
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三百名骑兵同时举枪,枪尖的寒芒刺破雨幕。李守忠的副将赵勇策马来到台前,他左臂空荡荡的袖子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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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在郾城,他为了掩护主力撤退,生生被金军砍断了手臂。“将军,粮草已备妥,只是……”
赵勇压低声音,“朝廷拨的粮饷只够半月,后续补给还没消息。”
李守忠的目光掠过校场边缘那些面黄肌瘦的士兵,他们中有不少是去年从金占区逃回来的流民。“把我家的粮仓打开,先让弟兄们吃饱。”
他顿了顿,刀柄在掌心捏出深深的红痕,“告诉伙夫,今晚加肉!”
三日后清晨,军队开拔。李守忠的独子李孝章牵着战马站在营门口,少年不过十六岁,却已长得和父亲一般高大。“爹,我也要去。”
他的声音带着未脱的稚气,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生锈的匕首
——
那是他早逝的母亲留下的遗物。
李守忠看着儿子,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缠着父亲要上战场。他伸手抚过孝章头顶的碎发,将那把匕首塞进他怀里:“好好在家读书,等爹回来,带你去东京看牡丹。”
大军渡过长江时,雾气弥漫。李守忠站在船头,望着北岸若隐若现的烽火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他回头,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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