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成细小的冰晶。
“师父,长安来的信使在观外候着。”
明远的声音带着急促,棉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
李长松抬头时,丹炉里的艾草正燃起第三缕青烟。他记得离开长安那日,玄都观的道长曾攥着他的手说:“曲江池的残荷底下,压着长安的根。”
彼时他以为是道家隐喻,此刻龟甲上的冰晶忽然炸裂,倒像是某种预兆。
信使是个面生的小黄门,见了李长松便扑通跪下,怀里掏出的锦缎已被汗水浸得发皱:“道长,长安……
长安出事了!”
重返长安时,朱雀大街的榆树叶正落得满地金黄。李长松没去客栈,径直走向西市
——
那里接连三月发生诡案,每到月圆之夜,便有绸缎铺的掌柜在梦中窒息而亡,死者嘴角都噙着一缕莲香。
“道长可算来了。”
玄都观道长候在西市街口,道袍下摆沾着泥点,“昨晚又没了一个,是开波斯邸的胡商。”
波斯邸里,胡商僵卧在织金地毯上,十指呈爪状抠着胸口。李长松俯身细看,见死者发髻里卡着半片干枯的荷叶。他忽然想起离开前那个清晨,曲江池的采莲女曾塞给他一包新采的莲子,说:“道长若再来,可别忘了池心的画舫。”
当夜,李长松蹲在波斯邸的房梁上。三更时分,窗棂忽然被轻叩三下,一道黑影如柳絮飘进屋内。那人穿着藕荷色襦裙,手里提着盏琉璃灯,灯影里浮动着数十片荷叶。
“又是你这妖道坏我好事。”
女子转身时,李长松认出是采莲女。她袖中飞出的荷叶忽然暴涨,边缘泛着青黑色的光。
“这些掌柜都与十年前的莲池焚船有关?”
李长松指尖捏着清心诀,袖中甩出的符箓在半空化作流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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