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着它们

缸偶尔发出的“咕嘟”一声，像时间在这屋里也变得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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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温渐渐下降，他起身，裹了她一圈浴巾，把她抱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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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只留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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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他枕边，还未干透的发贴在肩上。他翻过身，拉开床头音响，一张黑色硬壳的U盘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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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音响里传来低频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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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编的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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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鼓点像从胸口下方慢慢浮起，一点点击穿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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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成器的线条绵长又克制，像水面被指腹掠过，又缓缓回弹。旋律在房间里游动，像有什么欲望，悄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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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侧头看他。他没看她，只是仰着头听，喉咙动了一下，像被低音轻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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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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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眼神落进她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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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继续，低音持续包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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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靠近她，手指轻轻划过她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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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躲，反而微微扬起下巴，唇边勾出一个轻轻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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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的头发已经干了，散落在肩颈之间，贴着肌肤，像缠住她的触须。灯还亮着，暖黄的光停在她锁骨与胸脯起伏间，空气因汗和泡沫混合的残香变得粘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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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坐在床沿，一条腿蜷着，另一条垂下地面，像刚从深水中被捞起，还未完全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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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跪坐在她身前，仰头望她，目光缓慢、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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