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约了别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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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从八大回来，走出地铁站的时候，天已经全黑，街边商店的橱窗里全是圣诞灯光。亮得过分，冷得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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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种风大的冷，是积在地砖缝里的那种冷，鞋底踩下去，像踩进水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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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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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绕过了自己那一层，直接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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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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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人在后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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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前敲了两下，没等回音又敲了第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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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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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站在门里，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毛衣，头发没整理，脸上还有点刚从电脑屏幕前起身的迷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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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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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est

mercre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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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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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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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了他一眼，踩着冷风走进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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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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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气扑上来，她脱下围巾，把手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站在原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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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urquoi

t’es

pas

en

vacanc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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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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