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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书签许久,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至少现在她还记得,自己不属于那里。
十四岁那年春初,沉纪雯穿了一条天蓝色的礼服裙,外面罩着浅灰色披肩,走出卧室,牵着沉兆洪的手进入太平山别墅的正厅。
厅内灯火通明、香槟四溢,大理石地板反着灯光,穿高跟鞋的女人笑声细碎,西服妥帖的男人们举杯寒暄。
那是每年由欧家筹办的春酬,受邀的都是白道的大家族。不对媒体、不对外宾,名义上是“世代延续的亲交场”。一切不在桌面上谈,却全写在排位、座次与照相机前的站位里。
沉纪雯站在大厅角落,端着杯橙汁应对了几个不咸不淡的提问,终于趁着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露台风很大,天却出奇地清。
她靠着花坪坐下,仰头看天。星星并不多,但她还是盯着看了很久,像在认真比对。
风从脖颈掠过去,她把披肩拉高了一点。
“你是不是觉得里面太吵?”这时一道男声忽然从一旁传来。
她转头,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杯水。
那人比她大很多,应该已二十出头,穿的是极规整的西装,站姿也带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稳重。
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沉家的宴会场合。沉纪雯不认识他,但她今晚听过司仪介绍,知道他叫方承屹,去年刚从美国回来。
她没答,他就径直走来,把水放在她旁边。
沉纪雯看了他一眼,没接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方承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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