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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燕平王随口戏谑了一嘴秋闱事宜,当下便扯着陈斯远计较了好一番‘万客来’事宜。
小到廉价的针头线脑,大到南货、洋货,事无巨细,逼得陈斯远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待临近晌午,燕平王方才心满意足。开口言本待留饭,奈何鹿鸣宴将近,是以就不多留陈斯远了。
陈斯远自是腹诽不已,被使唤了半天,晌午饭都不留,使唤牲口也没这么使唤的吧!
待到了下晌,紧忙往顺天府赴那鹿鸣宴。
这鹿鸣宴传自唐代,历经宋明两代,到得本朝业已规矩森严。
与会人等,一为直隶巡抚、顺天府府尹等直隶官员,二为本次乡试考官、监临,三为四野乡贤,这最后的主宾方才是新晋举人。
陈斯远混迹一众举人中,依着规矩与考官、监临行礼谢恩,乐工奏《鹿鸣》,旋即陈斯远随着众人跳魁星舞。
待跳罢了魁星舞,又祭以猪、羊,考官举杯邀饮,众人落座后吃酒用菜,再作几句酸诗,与会乡贤、官员勉励几嘴,就算是齐活。
陈斯远年不过十五六,自是在一应举人中极为显眼。纵使陈斯远刻意藏拙,巡抚、府尹等人自是单点了陈斯远命其作诗。
考官见其如此年纪,又才名卓著,不由得生出爱才之心。正有意收其为弟子,便听一旁监临道:“本官听闻陈斯远此子乃是荣国府远亲,好似如今还寄居荣国府?”
一句话说出来,那考官顿时好似吃了苍蝇般厌嫌。
这乡试考官多出自翰林院,素来以清流自居,全然瞧不上一应勋贵。那陈斯远虽有才情,奈何与勋贵勾连极深,与其有了牵连,来日岂不是与勋贵也牵扯上了?
因是考官暗自叹息,干脆不再理会陈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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