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杯般,使劲敲在桌面上。
“受不了了!人生难道是永无止境的地狱吗?!”
难以置信,明明刚才的冰水不含半点酒精,她整个人却散发出居酒屋社畜抱怨职场的丧气。
“嘴上说着「不管什么要求,请尽管交给我就好」,接下写稿的工作,然后面对着早得不行的截稿日,以及少得可怜的稿费抱头烦恼,糊口过日——所谓杂志记者,就是这样的人类啊。”
“我就是难以忍受这样的地狱,才毅然决然辞掉杂志社的工作,选择成为一名自由撰稿人的。”
“自由撰稿人比起杂志记者,多了什么优势吗?”真澄问。
“多了一份自由。”
“也就是说,还是得面对早的不行的截稿日,以及少得可怜的稿费抱头烦恼吗?”
“……”
“麻烦冰水续杯。”
“我们店的杯子洗得都很干净,你想利用杯子上残留的咖啡因来麻痹自己这招,是行不通的。”
“等下!拜托别把我说的这么可怜。”
白鸟又是一口气喝光第二杯水,终于无力地耷拉下肩膀,从喉咙里挤出自暴自弃的声音。
“没错,我就是个失败透顶的自由撰稿人,一个人住在52年前的木造老房子里,房间只有四迭半大,不仅连浴室都没有,还是间凶宅,徒步到车站需要20分钟,该死的内阁只知道涨消费税不管物价,500円的便当涨到800円,害我只能靠着写稿子一路骗吃骗喝,现在又欠下了天价债务,被扣留在这间咖啡店……”
“呵呵呵呵呵……”
她发出听起来让人怀疑她精神状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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