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给轶让他来接我吧。
嗯?手机呢?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双膝,又摸了摸胸前的挂绳。唉,肯定是刚才不小心撞车给弄掉了。
我再次调转轮椅,耳畔原本沙沙响的雨声变了奏,切换成了滴滴答答的雨声。
我抬眸,见一人撑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站在我身前,手里捏着我的挂脖手机链。
浅棕色的头发,白色的口罩,黑色的衣裤,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静默地望着我。
我指着手机:是我的。
他将手里的伞往我这边递了递,弯下腰握着手机比了个手语:物归原主。
我感谢地望着他,点头。
他指了指手机链子,用手语问: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我打手势应允,弯下脖子。
他歪头将伞塞到我手里,缓步走到我身后,轻轻地将链子扣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他默默无言地接过我手里的伞,躬身屈膝凝视着我。
雨疏风骤,空落落的道路和周遭美化校园的各类植物也似乎被这一场缠绵的细雨催了眠,寂静得仿佛望不到头。
眼前人执着手中伞,挡住头顶明亮的灯光,把半张脸埋藏在夜色里,没有收起来的意思。
我盯着他似曾相识的眼眸偷偷在心里发呆,打手语反问他:你是什么专业的,放寒假了,为什么没回家过年?
说完,我推着车子自顾自徐徐前行,不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跟上来了,站在我身前倒着走,回复我:临床医学。父母是本地人,都在上班,除夕才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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