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可没想到对方却在片刻的发怔之后,扯着嘴角冷笑两下,而后过渡成接近疯人一样的笑。
“‘永世难忘’?哈哈哈哈。”她缓了口气,在他的枪口下笑出眼泪,简直是作死一般的松弛:“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在这种时代也叫‘死亡外科医生’了。不过可惜,这种东西吓吓普通人也就算了。天,您纯粹得可爱——其实你不知道什么才是永世难忘的气味。”
——纯粹得可爱。或许某种意义上,纯粹算是夸赞。
但罗很厌恶这个形容。似乎那是懵然不知,不谙世事的代名词。
所以他的眼神更加愤怒,可善心让他不会真正扣下扳机。因为这个人什么伤害他的事儿都没做。
“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令人难忘的绝望气味吧——你烧()过人吗?不是在焚(烧)shi炉里,而是在露天的地方。”笑意已经从那个女人的脸上褪去,留在眼里的是遥远的距离,“火zang(葬)的条件不好的时候,需要露天焚烧。”她看着他,又好像穿透了他,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倒上#汽#油,会脏污刺鼻。不过那已经比船用的低质燃油好多了——渣油、页岩油或者柴#油都黏黏脏脏的,相信我,你不会想把它倒在爱人的身上——汽油算是可选择范围内最好的燃料,有了它才能确保烧的够完全。”她说的很笃定,像真正实操过。
那是一个阴沉的天,但没有下雨。空气很潮湿,比血糊在身上黏腻。
铅灰色的云,不带半点的霞光,似乎只为和冲天的橙色火焰撞出一种对比。
“人体会在高温下扭曲,偶尔还会因为气流通过腔道,发出悲鸣一样的啸叫。像死而复生,又如同张牙舞爪想脱离火坑,得两三个人按住失去理智的家属,才能不扑过去从火焰里试图抱回逐渐烧焦的尸骸——”
柴堆没有塌陷,松木的烟代表最后的洁净。可再多的香草,也只能在不均匀的脂质,和不完全燃烧的血肉中,混入像乌鸦羽毛一样黑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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