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我这副寿元将至的朽躯虽死也无悔！奈何我无能，羽山也已别无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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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面向白清欢，颓然跪在她身前，苦声祈求：“求风希神女怜悯，替羽山挣得一丝生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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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欢稳坐在席间，姿势并不算庄重，微微斜着身，在某些老古板的眼中或许称得上是散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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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分明坐在最下方的位置，如今看来，倒像极了当年风希坐在最高处，淡漠旁观他们争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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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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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种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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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的人将头叩低，被跪的人就该被绳索悬颈高高挂起，安心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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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白清欢身旁有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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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尘拿起天倾剑，自她身旁错身而过，走向跪地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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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履平稳，私下面对她的温柔与青涩都藏了起来，如今眉梢眼底，皆只余冷肃和凛冽，像是最锋锐的一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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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阴影笼罩住跪地那人时，天倾剑出鞘的清脆嗡鸣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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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方才还口口声声说着“虽死无悔”的那人下意识猛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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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惊尘却没有挥剑，而是将剑尖抵在平滑如镜的白玉地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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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说：“她叫白清欢，不叫风希，也不是什么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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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没有斩下来，老者也像是回了神，壮着胆子抬起头：“我曾见过风希神女，分明就与她一模一样，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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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我上辈子也见过风希神女。”他声音低沉而镇静，世间最离谱的胡话经由他口，也变得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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