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近来总是恰巧出现在她要去的地方,恰巧在她行经的路上,连今日跟姊妹约好来香茗园,也能巧到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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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倒也想看看——自己与沉将军这段「缘分」,到底能巧到几时,又能深到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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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香品过半,茶也斟了几轮,笑语之间不觉日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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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梨起身告个小歇,顺着侧廊缓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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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转过一方石柱,身后便传来一声低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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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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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止步回身,盈盈一礼,眉眼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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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熟得很,无需多想,便知是沉戎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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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于冬青树影下,身着墨色常服,声音压得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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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人多,不便叨扰。姑娘若不嫌烦……可否,与我走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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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梨抬眸,目光略转,没答话,只是缓缓侧身,算作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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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蜿蜒,园中客人声渐远,茶烟与花香在枝叶间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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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她侧后半步,未多话,直至转过湖心亭后才低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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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还记得,那日宫门外……末将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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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梨淡淡道:「将军说了许多话,不知是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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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步半秒,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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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日若再遇,我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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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梨脚步微顿,却未回首,只轻轻道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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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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