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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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盯着他看了几眼便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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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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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和宫，皇帝撑了多时的精气神一散，整个人便瘫进龙床，身上蔫蔫散发出将死老人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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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忠公公替他掖好明黄的被褥，本不想让他再费神，思忖再三，还是迟疑着提了一句，“六殿下他呀，可真是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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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褫夺储君之位，还没找到机会给晏南天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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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多年，皇帝自然听出了这个老公公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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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闭着眼睛，哼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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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罢了！生怕朕疑他！”他缓缓从被褥里伸出一根手指，虚空点了点，“他呀，当年不敢抬头，一怂就怂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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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女毕竟给他生了皇子，皇帝又怎么可能留那个小太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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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之前随便一查，自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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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忠公公可不敢瞎说皇子坏话，只笑道：“那也是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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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提两次，皇帝病得有些糊涂的脑子里总算冒出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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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他也恨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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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恨秦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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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忠公公赶紧跪下。跪了，却没开口说句不是，或者六皇子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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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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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从前，他必是要细细地思忖一番，但如今委实精神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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