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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眠,一下子就醒了。
睁开眼,看床旁边的我,呆愣三秒后,拿过我手里的药和水。
药包揭开,露出花花绿绿的胶囊和小圆白片。她一股脑倒进嘴,就着温水悉数吞下。然后展开白纸,说:看,我吃完了,一颗不剩。
像在炫耀一枚让她格外骄傲的勋章,嘴角噙笑,看着我,带着一种期待。
啊,这我熟。
是非常明确的等我夸她的意思。
儿时生病在儿童医院挂点滴,一旁小孩被父母按住挣扎的双手,护士扎针取血化验,小孩哭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取好血。最终,在父母护士一声又一声的好勇敢、儿子真棒和大拇指鼓励下,小孩止住哭泣,虽满脸鼻涕眼泪,但仍瘪着嘴,抬起下巴,仿佛做了件很英雄的事。
我想柳梦也是这样的心理。
嗯,好柳梦。
她听了之后,说我没大没小。
纸拍在我的眉心,轻飘飘落在脚边。
语气责怪,笑容却是甜如蜜。
吃了药的柳梦窝在被窝里,侧躺着面向我。退烧药让她困困沉沉的,但她没有睡,床头的欧式壁灯发出柔和光线,柳梦的眼睛很亮。
这一长久的注视,相处一室,我本来就不太自在,索性垂下眼,将被罩边折起又展平。
柳梦打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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