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碎布和磨破的血肉黏连在一起了。他攥起拳头来，看向胚胎脑原先待着的吊臂，上面已经空无一物，问道：“它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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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发出笑声的时候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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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听道：“啊，这么快吗？”荀听以为他们还得再逃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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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说：“它早已经捉弄死了三个人，所以很容易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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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荀听终于松下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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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摸到了矿车尾的手轮，还没等用力，某块零件便断掉，在轨道上弹了一下，掉进了洞底。矿洞下面已经被乌脓覆盖，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光仿佛在这里被吞咽得一丝不剩。生锈的铁块进去时，没有激起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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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啧”了一声。正当他又打算取血造物时，荀听把破损的手套摘下，将满是血迹的掌心伸了过来，说：“用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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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瞥了他一眼，两人对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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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听差点以为他要说不用的时候，手心的伤口处开始慢慢渗出大滴血珠，从指缝流下。荀听只觉得下臂到手掌抚过一阵奇妙的温澜——原来用刹门的神赐取血时是温和且舒服的……可能该神的信徒对杀意上瘾也有这部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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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件补全，三十七摇动手轮，底部一股白汽升腾——矿车开始向上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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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荀听看了一眼三十七，他正安静地闭目休息，荀听便没把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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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沉默之后，三十七主动开口：“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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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紧的事情，”荀听打听道，“就是想问你对大荒……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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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牛一毛。”三十七说，“关于边缘轻灾区的资料就已经很有限。关于中心重灾区的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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