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凡铁、炭、矾、丹、漆此等军民要需,皆由官府统购统销,私人不得大宗交易。”
周平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城中,早就没有什么大铁行、大炭商了。只有一个衙门,名叫‘市易务’。”
楚辞空心下一沉,他没想到王安石变法的触手,竟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他的案子里。
周平见楚辞空沉默,以为他没明白其中的厉害,又急着解释道:“市易务的权力极大,其主官‘提举’,品阶虽只有八九品,可他却是京中相公们推行新法的干将,直接对接三司使衙门。”
“别说您了,就连咱们陈大人,都轻易不愿去招惹他。”周平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
“市易务的账目和货物出入记录,那都是朝廷的经济要务,是机密。没有知州大人乃至转运使相公的手令,谁也休想查阅一字。”
楚辞空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道何等森严的壁垒。
他殚精竭虑才找到的新线索,被“市易法”这道国家政策,被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给死死地锁住了。
他若强行调查,根本不是查案,那等同于公然对抗新法,会被轻易扣上一顶“阻碍变法”的大帽子。
到那时,别说查案,甚至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将毁于一旦。
周平看着楚辞空愈发凝重的脸色,眼中满是忧虑:“总捕头,市易务这里面的水,深得很。“
“前年,有个从京里来的御史,不知天高地厚,想弹劾市易务账目不清,中饱私囊。结果,他的奏疏还没递上去,一道调令就下来了,人直接被调去了岭南瘴疠之地。那地方,去了就是九死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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