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下山的路上,江远简单跟她说了一下他的某些情况,现在谢莞娘已经知道,他是和一个叫郝玉的男人一起生活的。
据他说,他们隔壁的那栋宅子,原本是属于他养父母的,但是后来为了给他养父治病,那宅子被他说服养父,卖给了里正一家。
而现在和他一起生活的郝玉,则既是他师父,也是他表舅。在他养父过世,他被他养父的兄弟和侄子赶出来后,一直没有公开过他们亲戚关系的郝玉,就以师父的名义,把他带到了自己家里。
江远没告诉谢莞娘郝玉出门是做什么去了,只和谢莞娘解释了,他第一天时为什么会把谢莞娘安置在自己的屋子里,而不是直接送到给客人小住的东厢房北屋。
他告诉谢莞娘,这几天他已经抽空把东厢房的三间屋子全都打扫干净了,只要谢莞娘自己不想走,以后她就可以一直住在他家的东厢房。
从他的话语里,谢莞娘感受到了他的底气十足,这是一种与她以前仰人鼻息、寄人篱下时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的态度。
谢莞娘想,大概他养父母和他那位表舅都对他十分疼爱,让他从未感受过那种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家庭气氛,以及那种随时可能会失去现有安稳生活的凄惶无助吧?
她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她对江远十分羡慕。
前世她无父无母,这一世她虽然有,但她那对父母却绝大多数时候都处于神隐状态,她可以说是两辈子都看别人眼色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