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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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痛就别弄那么急。他怎么还委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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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嘟哝了一句“……臭美怪”, 但推开方景澄脸颊的力度却小了许多，像是怕不小心弄痛他，还特地避开了靠近嘴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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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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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义正言辞地强调了现在的身份, 见好就收，重新坐正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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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 我们开始正事吧！不会看牙齿的，只要跟读，让我听听发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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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意自己的外貌，又不会拿来同一套要求烦夏茯，想亲喜欢的女孩哪里会计较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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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夏茯仍旧感到沮丧，她嚅喏嘴唇，向他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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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口音会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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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自己口语发音，它和微微泛黄、参差不齐、内里藏着污渍的牙齿没有区别，像廉价宾馆里陈旧的浴缸，都是没能好好保养的体现。它是蜡黄的脸、揶揄的笑、光秃秃长满草茬的学校操场以及沾满油污的餐桌，只要开口就裹挟着难堪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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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尽力避免和同学谈及自己的家乡，连用方言打电话都会躲去阳台角落，却无法在对话里掩饰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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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糟糕的发音一出口，夏茯就开始后悔请方景澄当口语老师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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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方景澄完全沉浸在能帮上夏茯的喜悦里，他笑盈盈地望着她，眼神纯粹，语气也十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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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很可爱么？我才不会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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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述自己的靠谱的一面，他还拿夏茯给自己补习的事当例子，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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