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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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只有一隅能容他偏安了，只有一人能寄他余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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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两月有余，萧策随着南海长沙商人的船只漂泊向《南华真经》中南溟的所在。海风清爽，他抱着剑坐在船尾，看到远远的海面上，一轮孤月漾在水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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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海上生明月， 天涯共此时；闭上眼，又想到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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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可是您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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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奇怪地抬起头，就看见一片月影里，一叶扁舟荡过来。耳边传来旷远的埙声，落入人间美梦中。船头斜坐着一个白衣年轻人，拿着玉埙，抬眸之间，风神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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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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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声音在夜色里收敛了些许张扬，像是历尽千帆后，故人的久别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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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萧策曾放在心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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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便是孤家寡人，只有这么一个任东篱陪在身旁。那种感情像是难言的隐疾，被他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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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语千言都沉默在一个克制的行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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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和任东篱算是发小，东篱长他三岁。那时任徵丞相权倾朝野，先帝十分依仗他。对于萧策而言，任东篱就是陪他在花园里打鸟折花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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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是多么文秀的一个人，却陪着任东篱去学剑，莫约是为了偿还东篱白日里陪他抄经读书。他是要当皇上的，要有仁德，更要有帝王心术；东篱呢，他说要当将军，要整顿山河，过长江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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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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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十六岁那年的除夕，朝臣们按规矩入宫拜年。丞相来时，面色很不好的样子，把东篱留在宫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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