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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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室的一面墙不知何时被涂成红色，一张椅子正对着墙面，上面坐着的是阿妮娅的尸体。她的眼睛大张着，涣散的瞳孔瞪视着墙面，右侧头部的血迹已经凝结，半边脸孔都与墙面是同样的颜色。墙角下摆放了一个油漆桶，里面扔了一个滚筒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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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她半个多小时前还对我说“have a nice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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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正要进去，后面有人拉住我衬衫的后领，猛地往后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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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勒死人的力道有点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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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搓了搓手，看着克雷尔穿着鞋套从身边过去。他回头对我一笑，在尸体旁蹲下：“犯罪现场，请别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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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响起警车尖锐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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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见到你，小伙子。”韦弗莱疾步走过来，看见我在门口，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我与他握了手，他看向克雷尔，把一双塑胶手套向他扔过去。克雷尔单手接住，利落地带上，靠近尸体看了看：“下午好，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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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视着他将阿妮娅的头偏向左边，仔细看了看弹孔，又拉开她的下颚皱眉检查牙齿。他快速地观察她衬衫裙上的褶皱，目光在她膝盖上停了停——她的双手交叠，一只手握着p220手枪，我注意到手枪带有消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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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韦弗莱，我想卡勒先生只需要休息。”我轻声对韦弗莱说，“他幼年有自闭症但是已经好转，喜欢笑，但这不代表外向开朗。他单身，独居，与社会有隔阂，我想你们同事间该多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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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点声，他都听得见。”韦弗莱捏着嗓子道，“你上次不是要找一个不在酒吧饭店的晚间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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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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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尔站起身，冲到门对面的窗前，将窗玻璃打开，把头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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