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竹林狂歌之外,没有五石散遮蔽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他白日里路过无数具枯骨,夜晚宿在郗大郎的官邸。
这位年轻的县令长了他许多岁,却颇有少年朝气,夜半将他推醒,问他可有兴致陪他解船顺水而去,不拘地点,等兴尽了再归。
谢狁瞧了瞧时间,困惑地问他:“这般迟,可会耽误明日的公务?”
郗大郎仰头哈哈大笑,仿佛他说了句很好笑的事:“公务?什么公务?玩乐才重要。”
那是个很晴朗的夜晚,明月疏朗,照出了岸边座座矮坟,具具白骨,还有哭声幽幽传来,郗大郎叹息声:“年成不好啊。”
谢狁想,如此多的饿殍岂是一句年成不好就可以形容完所有的悲剧。
他愤而归了建邺。
等回了谢府他才知道祖父无缘无故地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连床都下不来。
谢狁忧心忡忡地看医书,查药方,祖父对着他摇摇头,他那时候不懂,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不懂,只是记得祖父弥留之际的遗言。
要回北边去。
祖父走后,谢狁唯一的那点感情也没了。
他不喜欢谢府,谢道清是个伪君子,却总是以最高的道德要求他,好像只有养出一个君子般的儿子,才能证明他的品行。
——之后他查出来正是谢道清毒死了祖父,他的不喜,就成了厌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