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起来,像婴孩护着最后一点温暖般,把脸贴在冰凉的罐瓷上。血水混着雨水在罐身晕开,又流走,最后混入泥里,消失不见。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谢晚宁看见他后背的衣衫早已破烂,露出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却仍固执地用身体为他母亲最后的容身之地撑起一方干燥。
那样的可怜,那样的痛苦。
“喂,或许,我是说或许啊……”
谢晚宁抹了一把脸,勉强睁开被雨淋湿的眼睛,“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们别蹲在这里了对彼此都好……再淋一会儿,你娘迟早得泡水啊……”
闻言,那少年缓缓抬头,看向谢晚宁。
雨幕中,他苍白的面容像一块将碎的白玉,湿透的黑发黏在颈侧,衬得肤色近乎透明。眉骨与鼻梁的线条干净利落,一双眼里洇着水汽,眼尾一颗小痣,令人顿生怜爱之心,而长而密的睫毛被雨水压得沉甸甸的,此刻因为抬眸的原因,正轻轻一颤。
或许是雨水太凉,也有可能是伤口太痛,那唇色几乎淡得与脸色融为一体,唯有几处被咬破的地方渗出点点血珠,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红梅。单薄的衣服破破烂烂,领口也被拖拽的散开,露出嶙峋的锁骨,沾着泥巴草叶。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那少年低声开口,抱着骨灰罐的手指关节发白,腕骨纤细,让人想起春溪边不堪一握的新生芦苇,“在下霍凌秋,今日之恩没齿难忘,来日必报!”
他犹豫片刻,又抬首试探性开口,“敢问姑娘,可否透露姓氏?”
谢晚宁笑着摇摇头,她目光越过他肩头,望向远处苍茫天色,声音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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