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侍立着几名主簿、狱掾等属吏,皆垂手肃立,屏息凝神。
赵佗趋步上前,躬身禀报:“县丞,新任令史郑墨到任。”
田不礼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简牍,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郑墨身上,如同两枚温润的玉珠,带着恰到好处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脸上随即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容:
“哦?郑令史到了?一路风尘,辛苦了。”他声音清朗,带着一种文吏特有的圆润腔调,“请坐。”
有皂隶搬来一张矮榻。郑墨依礼谢过,在堂下右侧坐下。
“郑令史自骊山来?”田不礼端起案上的陶杯,轻轻啜了一口温水,语气随意,仿佛闲谈,“骊山皇陵,乃国之重器,郑令史能在彼处历练,想必于刑名狱讼一道,定有非凡心得。”他话语温和,但“骊山”二字出口,堂下侍立的几名属吏眼观鼻鼻观心,神情却似乎更紧绷了几分。
郑墨面色平静:“下吏在骊山,不过尽本分而已。云阳乃京畿重县,下吏初来乍到,诸事生疏,还望县丞及诸位同僚多加提点。”
“提点不敢当。”田不礼笑容不变,放下陶杯,“郑令史能得御史中丞屠公赏识,破格擢升,必有过人之处。”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温和,却带上了几分公事公办的意味,“只是,云阳虽比不得骊山工程浩大,却也自有其繁杂之处。京畿之地,勋贵、豪强、商贾、流民……鱼龙混杂。刑狱之事,牵连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可能……嗯,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手指在案几上轻轻点了点,意有所指。
“下吏谨记县丞教诲。”郑墨垂首应道,“必当秉公执法,恪守秦律。”
“秦律乃国之基石,自然是要恪守的。”田不礼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真切了些,“郑令史明白就好。对了,前任令史……”他顿了顿,似乎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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