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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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梁津的公交卡挂在一个又丑又旧的毛绒挂件上，外表褪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缝上去作眼睛的黑色塑料球掉了一个，依稀是一只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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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脚踩油门，冲前面的人按了下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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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被缓缓摇下，梁津脚步一停，不走了，小指末端勾着的圆环下方果真悬着一个丑小狗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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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梁津在公司附近搭公交车，这不摆明了他们私下不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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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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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蒋云怕他推脱，说，“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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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的车门被人拉开，梁津弯腰坐了进来，轻轻道了声谢谢，作为回应，蒋云鼻腔中哼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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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梁津上车起，那个丑小狗挂件就被一双宽阔的掌心包拢着，只有公交卡和一块钥匙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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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打着方向盘，假装不经意间看到他手中的物体，问道：“那么旧的钥匙扣留着干什么，不换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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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拖长了尾调，“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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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看了他一眼，松开双手，露出一对软塌塌的灰色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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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故事。它被人丢弃了、不要了，刚好被我捡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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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开车无聊，跟人一问一答地聊天刚好可以解解闷：“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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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梁津抚摸着毛绒小狗的头顶，指节穿插在灰白色的毛发间，把那对塌下去的耳朵勉强立了起来，“具体日子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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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蒋云踩住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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