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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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黑漆漆一片，可见度极低，但蒋云能看见一些摇晃的影子，他想起在梁津病房睡着的那天做的一个梦，二者给他的观感类似——未知，但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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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似一个失去视力的盲人，把手臂伸向前方，颤抖地想摸索出一些实物，须臾，他双手下移时，触碰到了一块柔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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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像……沙发坐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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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累了，索性坐了上去，不等他坐稳，一抹飘动的黑影挪到他的膝前，紧跟着的是衣料摩擦产生的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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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看不清他的脸，奇异的是，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人现在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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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半跪下来了，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将沙发垫压得微微下陷，一只手搭在蒋云腿根，五指张开，宛如一张黏糊糊的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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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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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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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摸了摸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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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想继续追问下去，下一秒，他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点点弧，他像一个寄生在这个躯壳内部的旁观者，感受到这个笑容不带有一丝高兴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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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裹挟着浓浓的恨意与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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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希望死的那个人是你。”蒋云听到自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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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那个人……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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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依旧没有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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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觉得他应该是说了点什么的，可能他们之间隔了层类似单向玻璃的东西，他的声音能传过去，男人的声音却传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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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被你困一辈子，”蒋云拽着男人的衣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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