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连考三场理综。我生无可恋地坐到桌前,把柳江的信纸展平放在桌子上。
其实静下心来看,他的这段词还挺简明易懂的,大概就是两个年少分别的爱人对于重逢的期待——是这样吗?
那这种情况和我们之间有点像。
不过我很快推翻了这一想法,柳江不是会生闷气的人,更不会在生气时自己写小情诗,又费老大劲把情诗缝在校服内侧,他的情绪有时候确实起伏不定,但如此方式的起伏不定也不是他的作风。
除非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我生气,或者干脆就是想让我猜不透。
不对,不对——我又一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柳江还在跟我生气,他就不会为了我专门做这种事,如果柳江会专门为了我做这一套动作,那就不会是在跟我生气。
在脑海里弯弯绕了半天,我一个头有两个大,干脆把信拨到一边,开始看箱子里剩余的东西。
果然,不止校服,牛皮纸箱里的其他东西也都是高中年代的老物,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比如二十中学的毕业纪念保温杯,一把笔墨早已干涸的百乐中性笔,还有一叠没来得及用的草稿本,以及耗子说的相册。
我把椅子向前挪,展开了相册。
相册第一页没放照片,而第二页刚一翻开,我就与这张许久没见的脸正对了。
那是一张拍立得相纸,照片中的柳江躺在床铺上,双手举着相机从上向下拍,闪光灯打开,没有空余的手去比出摇滚手势,他就用表情表达了摇滚精神,略显狰狞。
但柳江神奇就神奇在这些地方,无论是放在普通人多么惊奇又古怪的要素,他都能做到轻松演绎,就比如这个现在看起来略显中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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