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重复这个单音节的字,再也说不出别的。她心里想着自己凭什么?自己居然值得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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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过来。沉砚铎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混乱,他朝自己身边的沙发位置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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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穗僵硬地挪动脚步,她不敢坐得太近,只挨着沙发的边缘,小心翼翼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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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不好?他开口,声音放得比刚才更缓,更低沉,精准地刺破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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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过身,正对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锁住她低垂的视线,怎么了?我不是说过有什么都要跟我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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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很温和,可苏晓穗却觉得那温和像一张细密的网,温柔地罩下来,让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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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隐隐的哽咽,今天…和同学…去了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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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沉砚铎应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疑惑。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捕捉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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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穗的头垂得更低了,她需要巨大的勇气,才能把那些在心底翻腾了一整天的自卑念头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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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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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也好看…身材…也好…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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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讨厌自己这样…她终于说出了最核心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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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难看…穿什么都不好看…
她猛地顿住,后面那句更深的恐惧盘踞在舌尖——您是不是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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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她终究没能完整地说出口。眼泪控制不住滚落下来,她觉得自己丑陋极了,从里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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