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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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跬步不离地陪着凌怀苏，明明他为凌怀苏护法也损耗不小，却仿佛成了个不知疲惫的铁人，连手指被琴弦勒出的伤口都懒得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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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谢胧再三告诉他凌怀苏并无大碍，不多时自然会醒来，让他该干吗干吗去，镜楚闻言只是淡淡地一点头，随后依旧我行我素，雷打不动地戳在凌怀苏身边，活像床头的一朵人形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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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谢胧拿他没辙，无措地向师父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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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真人凝望着镜楚魂不守舍的落魄样，不知看出了什么，捋了把山羊胡，叹道: “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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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深夜，凌怀苏掀开眼皮，被黑暗中一动不动的身影直接给吓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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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激灵，猛地后蹭坐起身子，对着轮廓仔细辨认了半晌: “……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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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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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呼出一口气: “黑灯瞎火的，你坐这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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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闷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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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凌怀苏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你不会……一直这么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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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匪夷所思，难以理解大半夜坐人床头是什么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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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死了，守什么尸。”他哭笑不得地说，抬手搭住了镜楚的胳膊， “扶我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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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忽然摁住了他的手，缓缓欺身过来，一言不发将凌怀苏压回床上，把头埋进了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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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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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突如其来的亲昵下僵硬片刻，两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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