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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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盘问了凌怀苏这些时日的行程，直截了当地表示，以后有什么事可以交由他去做。凌怀苏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却都巧妙地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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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人心不在焉地各自聊了几句，直到更深露重，镜楚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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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记得，就在镜楚消失在殿门外的下一刻，他强撑多时的从容便再难以为继，虚脱地倒头昏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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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是他们入了不夜宫后唯一一次促膝长谈，却都藏着话，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地旁敲侧击，顾左右而言他，在明里暗里的试探中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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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知道镜楚察觉出自己的疏远，但他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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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仙门正道的围剿一日比一日难缠，护魂灯的天山雪莲还未找够，罪魁祸首钟瓒还下落不明，妖族又时有暴乱……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完他该做的事，再最大限度地安排好后事，为镜楚留下一个清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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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景不长，洗骨伐髓阵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用的日子久了，魔体似乎产生了抵抗性，理智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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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险些失手杀了宫人后，凌怀苏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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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让镜楚看到自己满手血污，疯疯癫癫的可怖样子，决定亲手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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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开始尝试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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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可皆无济于事。心口被洞穿，会自动愈合;躯体被挫骨扬灰，会重新聚拢。魔头的不老不死之力在他身上似乎成了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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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数百年也未必能孕育出一只浴血而出的大魔，历史上大魔寥寥，关于魔头的死法记载更是少之又少，凌怀苏翻遍古籍，终于找到了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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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说法，不如说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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