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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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镜楚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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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哭得无声无息，五官紧绷到面无表情，只有眼泪接连不断地从通红的眼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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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如鲠在喉地心想: “我到底还是让小狐狸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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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你做得很好。”凌怀苏轻声说， “况且，我又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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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凌怀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铃铛，搁进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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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 “待到它响起的那天，我会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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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牢牢攥着那颗铃铛，像攥住了救命稻草: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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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笑一下了，想伸手替镜楚擦干净眼睫上的血迹，却弄巧成拙，同样沾着血的手轻轻拂过，反而在他深邃的眉眼染上一丝触目惊心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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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怀苏的识海开始模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忽然开始不着边际地色胆包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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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这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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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揣着这么个不正经的念头，凌怀苏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如火的红衣渐渐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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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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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楚用力收紧臂弯，却只圈住了一把虚无缥缈的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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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的风光无限，壮志凌云，后来的行至水穷，如临深渊，英名也好，恶名也罢，全都化在了星星点点的虚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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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吹，便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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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蒙的魔气淡去，露出归于平息的湖面。茫茫一片白，延绵至无边无际的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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