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坐节目组的车,而是带着摄影叔叔走出小区,搭上了公交车。
投币的两块钱,是我从衣服内层的口袋里翻出来的。
我的小钱包是外婆做的,用的是旧衣服碎花的布,缝成一个很可爱的小白兔,它的眼睛是两颗纽扣。
我熟练地坐到了椅子上,招呼着摄影叔叔也过来坐下。
摄影叔叔问道:“你经常坐公交车?”
我摸着腿点头,“以前干爹还没买车的时候,我们出门都是坐公交车,有时候也会坐地铁。不过,去看妈妈的墓园的话,公交车更方便。我们每星期都会过去,开车的司机叔叔都认识我们了!”
“妈妈的墓园在哪儿?”
“本来是在南山墓园。”
“本来?”
我从钱包里翻出了姜禾的遗照,对着镜头晃了晃,“后来坟墓被爸爸挖了,妈妈的衣冠冢没了,我就把照片抠下来带走了。这样也好,我在哪儿,妈妈就在哪儿,再也不会孤独了。”
摄影叔叔张了张嘴。
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嘲讽和鄙夷,反倒是有点悲伤。
如果知道我和姜禾的所有遭遇,很难有人不动容。
但他不能再多问了,这档节目的投资商就是顾景渊。
再问,他就要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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