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技术在各行业全面推进,他们也被推着学习新事物、新方式。
这没错,很对。
但是新旧交接的过程太短,一群人太急功近利,这不行。
就拿静安别墅的雕花扇窗来说,那什么3D扫描然后建模的记录,压根就不准嘛,细节放大一看全他乃乃的马赛克。
再说那榫卯的严丝合缝和彩绘全真配色,光是靠仪器怎么做得来!
老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期间反复在说一件事:
他的女儿曾在信箱上画满歪扭的小房子,上周被物业用白漆盖成了规整的方格。
就是自家信箱被物业‘整改’了嘛!
这是一件可以拿出来说、说了不丢人、还能表明心意的说法。
花下一禾生,除之为恶草。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丢在老旧小区的石板路上。
这篇夜里,有家没回的男人是谁的丈夫、谁人的儿子?
陆砚心有戚戚然。
直到此刻老刘的袖口都还沾着石灰粉,不猜也能知道,食指关节肯定还有常年握瓦刀磨出的茧。
这层茧子像老刘,像他们,有用、却被时代嫌弃。
夜风低迷,他嗤笑一声:“我老婆说,再干这行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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