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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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其实清楚地察觉到慕寒阳身上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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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相见不相识，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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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前世新婚第一夜，慕寒阳喝醉酒，失魂落魄地把他当成那位“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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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慕寒阳也进了幻境，更不知道慕寒阳的问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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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后只是有些伤心，但还是婚服都未脱，便想去安慰他新婚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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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人喝得酩酊大醉，扭头看到凤清韵身穿婚服后，竟然神色大怒，厉声警告他不要再妄图伪装他的心上人，否则相敬如宾的道侣他们便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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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挥袖而去，留凤清韵一个人看着月色，安安静静地坐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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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想不明白师兄为何会愤怒成那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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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却终于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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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在恼羞成怒于别人戳穿他的镜花水月，还是在惶恐近在咫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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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者两者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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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风霁月的正道魁首，怎么能是对师弟心动的师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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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恶扬善的大侠，又怎么能是亲手把新婚妻子送入龙窟的负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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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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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后，凤清韵再没有提过姑娘的事，而慕寒阳也好似那天的疯没有发过一样，直至天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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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便是斗转星移，两人再一次站在了大典之上，天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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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韵抬眸看向如火的天幕，眸底潋滟着不明的情绪，而慕寒阳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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