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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白商被她摇得书都难看成了,终于无奈抬眸,朱唇轻启:
“大抵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
三十里之外,骊山内河。
玉水绕山,风梳林影,本该是山中幽寂的好景色,可惜戏鱼的水鸟早已被片刻前的肃杀之气惊得四散飞离。
配着薄甲长刀的一队轻骑无声无息地停在河畔,排成长列,在水边饮马。
这一队约有百骑,止歇时却阒然无声,可见其队中之纪律森严、令行禁止。
天边霞色覆过银鳞薄铠,如火灼灼。
为首之人背对河畔,驻马在一株古槐下,身量修长,如琼树玉立。
那人颈侧咬着睚眦肩吞,凛然生威,又有一道鹤纹银线的长帔从肩甲下垂坠,遮去了他大半背影,只余袍尾随晚风拂荡。
同身后整队轻骑一样,为首之人覆玄铁面甲,藏去了容貌。
面甲作恶鬼狰态,叫人望而生栗。他却平静地微垂着首,缓慢而又像随着某种古谱韵律,上下擦拭着手中的长柄陌刀。
于那人竹玉似的修长指骨下,陌刀刃薄而厉。落霞流泻其上,非但未减冷色,反而被衬得戾然如血,更添森寒。
直到河畔林影里,一骑飞驰而至,顷刻便到河畔。
来人翻身下马,跪地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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