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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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画布上随处可见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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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上是被墨色勾勒出来的身影，笔触简洁，寥寥几笔间形象便跃然纸上，姿态不同，神情各异，却又无一例外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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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真的血迹沾染在画中人的袍角脸侧，红与黑在其中交织成出一幅幅夺人眼球的奇诡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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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像是他每次杀完人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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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被完整陈列，可是记录的人明显在为此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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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学丹青时，贺峋就教过他，从一幅画的笔触中是能看出落笔之人的所思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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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此刻看到的是病态的痴迷与沉醉，每一道笔画都在无声地述说着疯狂的爱意，炽热得甚至让人觉得他想要偏执地把人留在永恒的画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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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认真地一一看完了，最后旋身对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贺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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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头一笑，随手从身侧的花瓶中抽出了一支白骨化成的花，递给贺峋，噙着笑意问对方道：“师尊会把我也变成这里的一部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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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你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贺峋温柔地责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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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了闻厌递来的东西，就像接过了徒弟送给自己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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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峋牵起对方的手，他亲手戴上去的戒指在白皙纤长的指节上泛着冷色调的光，他弯腰在上面落下一吻，语气轻柔缓慢，黑沉眼眸中满是令人心颤的缱绻：“厌厌，你是这里存在的意义，这里因你而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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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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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一拽，悬挂着的画卷铺天盖地地坠落，而贺峋和他一起倒在凌乱的画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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