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易近在眼前，与日俱增的紧迫感，压得启明不敢合眼，坐在电脑面前想方设法地留下他挚爱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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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守在身边的仿生人抚摸启明的脖颈，“我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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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得没错，初生的零五是条狭窄的溪流，简单改动几个字，便能扭转溪流的走向，然而九年过去，人工智能通过学习模块，运行迭代成千上万个版本，诺亚已然更新为启明难以干预的庞然大物。码流一跃成为汪洋大海，浩浩荡荡、无边无垠，启明竭尽全力优化的，不过是几朵渺小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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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烦躁地揉搓鼻梁，滑动鼠标，下拉菜单，人工劳作完全赶不上代码生成的速度。他被诺亚远远甩在身后，已然黔驴技穷，却不愿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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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吧，星星。”仿生人搂住启明的腰身，温言哄骗，“不要担心，天涯海角，我去找你。”它抬手，精准地摁住启明后脑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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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身体无力坠落，眼瞳震惊地瞪大，继而被手掌覆盖，轻轻将他引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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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座保姆车停在机械神教的南城基地门口，厚重的门板无声滑动，露出漆黑的巷道。汽车启动，进入基地，车门打开，仿生人抱着沉睡的启明下车，将他放在板床上，对等候在此的启笑恬说：“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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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你是诺亚？”启笑恬第一次与人形的诺亚见面，她新奇地打量仿生人，说，“还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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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不屑于人类敷衍的赞美，它提出条件：“我要观看神经锁解除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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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启笑恬满口答应，推着板床往基地深处走去，“查理愿意答应你的所有要求，只要你帮助我们解读盖娅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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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跟了启明一路，陪伴他做检查，穿上无菌服，站在玻璃窗后，目送造物主被推进手术室。各项指标投影至大屏幕，医生们低声议论，商讨方案。诺亚舍弃了仿生人的躯壳，通过手术器材和摄像头，旁观整场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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