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堂 第4节

伯伯，王伯伯，各种伯伯。她气呼呼地撕了名单，随手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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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见状连忙为她冲了一杯绿茶，劝她消消火，半是讨好半是安慰地说道：“国外现在正流行刘小姐这样的唱腔，很特别，很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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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黄斜睨了他一眼，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搭话道：“喔？如何的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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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挠了挠头发，眼珠子滴溜直转，恭维道：“别人想学也未必学得来，在上海，您是独一份，您唱歌催人眼泪，歌声里透着阅历和沧桑，直戳人的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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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爱黄喜不自禁，来来回回打量他，越看越顺眼，故意不走，一杯又一杯的续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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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着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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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台工作了三年，刘小姐这般天赋异禀独树一帜的歌手可是头一回见到，一出场就被您惊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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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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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偷瞄了一眼玻璃门上紧紧贴着的相机镜头，假面下冷汗涔涔，假扮别人是有点儿屈辱的，一番劳苦也不过是在替别人做嫁衣。这屈辱也要看是为谁，若是为琉璃，她倒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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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唱罢，将话筒交还给播音员，一个人轻轻地退了出去，音乐一停，如梦初醒，腿脚也发了软，踏在云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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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司珂正将镜头对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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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小姐，面具方便摘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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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不大喜欢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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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相机，诧异道：“我记得在电车上，你可是豪言壮志地说小姑娘也喜欢拍照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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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在原地，低着头咬嘴唇上的死皮，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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