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堂 第13节

到对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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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海窘迫地站在原地，左眼裹着白纱布，白纱上渗出一块黄色药渍，头发油了，塌在脑门上。他抬腿走近了两步，她尖叫道：“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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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海见状欲言又止，只剩下一只老鼠似的眼睛望着她，那眼睛是她长年累月的梦魇，她想，他为什么还有一只罪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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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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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排斥道：“天明弄伤你的眼睛是他不对，但你也使他受伤了，他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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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怨他，更不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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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怨我？没杀你已经是我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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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双眼睛都在窥视他们，他们这样说话的确引人注目，于是朱丹把他带到了大楼外面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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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她的后面，她直走他便直走，她转弯他便转弯，每一步都是完美复制了她的足迹。她特意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两人之间隔着一条长椅的距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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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往下沉，往下沉，噗通掉进了海里——沉到海底。朱丹想，海与天应当是连在一起的，海的尽头一定有一条神秘的甬道通往天上去，所以太阳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的出现又消失，变魔术似的，躲进密道里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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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往下沉，往下沉，噗通掉进了海里——沉到海底。朱丹想，海与天应当是连在一起的，海的尽头一定有一条神秘的甬道通往天上去，所以太阳就是这样周而复始的出现又消失，变魔术似的，躲进密道里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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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也沉了下去，沉到肚脐眼，肚脐也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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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又飘起毛毛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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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自坐在长椅的两端，沉默、争吵、沉默。他们大多时候是沉默的，极致的沉默比争吵还要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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