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沉稳地走来。那双曾盛满慈爱的眼眸,此刻竟比山间的月色更冷,往日看他时总带着三分纵容的暖意,如今全被冻成了冰碴子,直直刺得云享从骨髓里往外发冷。
侍从们充耳不闻周遭动静,只在万籁俱寂的山野里,一下下挥着锄头。泥土簌簌落下,坑已深至半腰,黑黢黢的洞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云楷在他面前站定,垂眸看着地上如困兽般惊慌的儿子,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还有什么话想说?”
云享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目光死死盯着那深坑,泪水混着泥污淌满脸颊:“爹!儿错了!儿真的错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娘还在等我们呢!”
“你错了?”云楷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平静,“你倒说说,错在何处?”
“我……我不该与妹妹行那悖逆人伦之事,更不该……不该在小姑府里算计陈稚鱼……不!爹!”他猛地一顿,眼里竟又燃起一丝狡辩的希冀,声音急促起来,“并非儿要设计!是小妹!是云婵她看不惯陈稚鱼!还有陈稚鱼,她……她曾暗示过对儿有情意,儿也是被她勾引,才一时糊涂啊!”
听着这颠倒黑白的话,云楷只觉得心口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缓缓摇着头,失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陆曜之才,容貌学识,品行涵养,皆远在你之上。稚鱼既有这般良人,怎会垂青于你?享儿,便是编谎,也该有几分道理。”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沉痛:“从前只当你天资平庸,不堪重任,想着云家基业有你兄长支撑,便让你自在些度日,你娘更是将你捧在手心,何曾亏待过你?却不想,父母的慈爱与放纵,养出的不是知礼懂事的儿郎,竟是滋生恶念的温床。”
“你敢与亲妹行苟且之事,敢在亲家府中兴风作浪,为脱罪责,竟能狠心攀诬已死的妹妹,如今还要将脏水泼向无辜女子……”云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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