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他低声道,与那日在床榻边说的话如出一辙。
陈稚鱼合上书,抬头望他,唇角微微勾起,轻轻“嗯”了一声。
世间事,大抵如此,再惊涛骇浪的秘辛,也终会被时光掩埋,化作茶余饭后的闲谈,渐渐淡去。只是那些真正亲历过的人,心中的印记,怕是一辈子也磨不掉了。
然而,陆云两家未掀起的惊涛骇浪,却在怀王府有了汹涌之意。
得知云家子云享竟然死在“流寇”之手,还说是与先前刺杀陆家父子的是一批,他又气又笑。
真是平白无故好大的一口锅呀!
他欲要陆曜死,是为了他的夫人。
要云享那不入流的死,为了什么?
偏生这件事还宣扬不得,无端被人摆了一道,这口憋闷之气还只能自己咽下去。
他不舒坦,便要有人出出血,付出代价。
谁也没有料到,就在第二日上朝时,他将流寇作乱一事摆在了朝堂之上,言辞间颇为愤怒,他为对手及对手的姻亲遇害一事上本,要求肃清管道流寇、山野贼匪,这一动作,怀王党的人看蒙了,太子党亦是。
下朝之后,竟还有人踱步到太师身边,尴尬笑着问:“怀王殿下,还挺关心陆家啊?”那眼神却在试探:陆太师,你反太子了吗?
陆太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