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心头一沉,手缓缓下移,覆在她平坦的腹上,目光落在她微肿的唇上,语气添了几分冷意:“府医早说过,你身子无碍,此前亦能承欢。今日为何偏要避着?”末了又补一句,“还不肯认?”
陈稚鱼猛地屏住呼吸,她不大耐应付这些,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只觉压抑,抬眸望他,眼底平静得近乎冷漠:“夫君问这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陆曜喉间一窒,呼吸骤然滞涩。
陈稚鱼抬手轻推,指尖触到他衣袖时,此回他顺从挪开。
瞥见她脸色微凝,他从榻上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慌忙拽平褶皱的衣角,目光触及她护在小腹的手,又匆匆移开,落在帐幔流苏上,平添几分不自在。
她眸色却清明冷静,不见半分波澜,只淡淡开口:“夫君不必时时试探。你要行何事、心有何念,我纵知晓,也不会多置一词。”
“是不会,还是不愿?”陆曜语速急切,话出口便觉带了几分无理取闹的意味。
陈稚鱼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捻着裙摆:“夫君既这般问,不如先问问自己——你我之间,何曾有过半分交心?”
陆曜喉结滚动,沉了心气,眼底掠过一抹难掩的无奈,终是无言。陈稚鱼见他又陷入沉默,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分明是“早知如此”的了然:“如今境况,夫君不肯说,我亦懒得问,岂不是两全?这般相互试探,你我谁又落得半分舒服?”
这番话直教陆曜语塞,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言辞。
心底却陡然窜起一阵莫名的心慌——今夜之事原是情非得已,他私心里竟盼着她能追问几句,哪怕是嗔怪也好,而非如今这般平静克制,那刻意的冷漠,比疾言厉色更叫他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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