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院子中栽的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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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衍忱眸中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他抬眸望向十鸢，两人四目相视，气氛像是一时凝固，周时誉都有点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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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胥衍忱叹了口气，叹息声弥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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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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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誉感觉到这二人是有话说的，他不该再待下去了，片刻，在周时誉悄无声息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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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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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安静蔓延在二人之间，许久，是胥衍忱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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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后，好像还没问过你，怎么改了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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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蓦然一怔，下一刻，她再控制不住情绪，她迅速地低下头，涩意堆满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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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想要汹涌地砸下来，但被人竭力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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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回忆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嗓间仿佛被堵住，涩得格外难受，十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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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公子还记得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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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字都变得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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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十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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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又回到那一年——一路逃荒，生父望向她的眼神和豺狼没什么区别，十鸢一直都知道，父亲想卖了她的心思从未消失过，只要卖了她，那点银钱至少能让他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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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她尚且懵懂，一夜间，忽然被娘捂住嘴带走，娘浑身都在发抖，胆小怯弱了一辈子的人冲她摇头，想要把她带出魔窟，她们拼命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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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饥饿，脱水，不论哪一点都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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