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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誉在给他指路,一时间,室内只剩下十鸢和胥衍忱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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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埋着脸,情绪都被藏了起来,她坐在胥衍忱脚边,衣裳半褪不褪地挂在臂弯上,雪肩存瑕,却也是春色无限,她一路不曾好好休养,偏还要和人动手,不免撕扯过几番,便是有江见朷的良药,伤势也至今不曾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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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察觉到公子的视线停留在她肩膀上,许是有风吹了进来,她指尖忍不住地轻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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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衍忱在看见伤势的那一刻眸色就不由得凝住,他语气微微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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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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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印在她肩膀上,如今尚能看出一点血肉的红色,再重上一点,她这条胳膊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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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呐呐地不敢顶嘴,含糊不清道:“……已经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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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埋着头,连和他对视都不敢,自然也看不见胥衍忱些许晦暗的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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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胥衍忱替她拉上了衣襟,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他沉默得没有说话,十鸢忍不住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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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将衣襟一点点扣好,她好像没觉得这种场景有什么不对,如果忽视她有些绞在一起的手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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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十鸢轻声问:“公子是生十鸢的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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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衍忱偏过头,他口吻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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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岂敢生你的气,否则,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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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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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说没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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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鸢情不自禁地瘪了瘪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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